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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五章 奥斯陆尴尬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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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威的工业虽然不如中国那么大而全,但仍然是术业有专攻的重工业强国,尤其在电解铝、水电工程和邮轮制造这几个方面,挪威在全世界都是能排得上号的。

    挪威海德鲁公司(Norsk Hydro A.S.)就是全球铝业的巨头,也是名列世界五百强的著名企业。当然,海德鲁再怎么牛逼,也和作为职业球员兼钢琴家的卓杨没有一毛钱关系,说起它,是因为卓杨曾经的红颜知己Rose·Sun孙雨玫在这里上班。

    去年夏天,雨玫终于从伦敦大学工学院电气专业毕业了,随后经过短暂的休整,便应聘来到挪威首都奥斯陆,成为了海德鲁公司的一名助理工程师。

    其实只从外表看,雨玫和工程师这个职业一点都不搭,她更像一名满腹经纶的文青少女,而不是干练飒爽的理工气质女,似乎去经营一间粉红素雅的网红小店才更适合她。

    认真算起来,卓杨和雨玫有些日子没见了,上一次正式见面还是在米兰的时候,绿风乐队在圣西罗开演唱会。去年元旦那一次不能算,雨玫在丝绒幕布后面看见了卓杨,但卓杨并没有看见她。

    从那天以后,卓杨和雨玫真正断了联系,不但电话粥不再煲了,连最基本的日常问候都没有,过年过节一个短信是彼此仅有的联系。

    有时候卓杨想想,也挺遗憾的,曾几何时自己的手机就像热线一样,李晓青、蜜黛尔、孙雨玫、柯茜,一段时间还要再加上菲娅梅塔和琳赛,林林总总六位大小美女排着队抢他的通话,业余时间真的很热闹。

    慢慢地,每个人都因为各自原因渐渐疏远了,最主要还是蔻蔻的出现让卓杨主动把粥的热度凉了下来,他的世界里只应该有一碗粥。

    卓杨知道雨玫在奥斯陆工作,是英语歌后珍娜·彭丝告诉他的。也许是因为一直都处于最纯洁的异性好友关系,没有一丝暧昧在其中飘摇,卓杨和珍娜一直保持着正常联络。今年初珍娜去巴塞罗那举办专辑签名发售歌迷见面会,还专门给放寒假窝在卓杨这里的蔻蔻带了一大包礼物。

    这次来到奥斯陆,卓杨便想着和雨玫见一面,都上班一年了,也没关心过她,一点都不像幼时发小该有的模样。

    来到奥斯陆,是和中国国家队同挪威队踢友谊赛。四天前在温布利,中国队1:3输给了英格兰,卓杨只踢了下半场,第73分钟打进了球队唯一的入球。

    那场比赛结束,卓杨就想起了雨玫,因为温布利球场距离雨玫曾经上学的伦敦大学工学院非常近,卓杨以前去过。睹物思人,好歹过去也是很好的朋友。

    在乌勒瓦尔球场里,中国队和挪威战成了1:1平,挪威队队长,效力于英超富勒姆身高两米的中后卫布雷德·汉格兰德在角球中头槌进了一个。中国队也不含糊,下半时登场的队长卓杨利用边线附近的任意球,以及其刁钻的传球线路助攻冯笑庭冲顶还以颜色。

    能在高佬遍地走,空霸多如狗的挪威队身上头球平分秋色,足见昔日‘中国头球队’依稀还在。

    赛后隔天,球队里该回中国的回中国,该去四面八方的各自返回俱乐部,卓杨特意滞留了半天,下午同雨玫叙了叙旧。

    .

    “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挪威国家历史文化博物馆的走廊上,卓杨的开场白十分老土。

    卓杨对奥斯陆不熟悉,这次是他头回来这里。选择在博物馆同雨玫叙旧,一来博物馆距离他下榻的大陆酒店很近,三百多米抬腿就到,方便他人生地不熟。

    再者其他地方,诸如酒店、餐厅都不很合适,不是饭点,更重要是不能让远在巴塞罗那的蔻蔻多心。博物馆就很讲究了,斯文气息浓厚,公开场合却又相对僻静,单独说说话再合适不过了。

    “嗯……还行,还是老样子。”雨玫浅浅一笑。

    话是这么说,卓杨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尤其相比当年在汉诺威朝夕相处‘同居’的那段时光,雨玫成熟了很多,短发透着一股干练。看来理工学习不见得能改变一个女孩子,但工程师的工作似乎会干涉到气质。

    卓杨有两年多没有见到雨玫,实际上她是老了,老了两岁。

    卓杨没有提雨玫去年不露声色探访华沙音乐会的事情,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她那一天的目的,但既然雨玫不想让他知道,便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以雨玫的聪明,一定也会想到马克不可能向卓杨隐瞒,只不过卓杨不问,她也就不再解释。老朋友之间的默契和尊重,一如既往。

    默契的确还在,但许久未再联络,生分也便慢慢滋长。很干涩的寒暄完毕,两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卓杨的事情报纸上都有,无需再多问,而雨玫的日子简单而乏味,三两句话就足以交代清楚。

    “我和柯茜分手了。”

    “我听说了,珍娜告诉我的。”

    雨玫和柯茜·皮尔南结束了长达八年的恋情,却并没有失爱成仇,反倒是像普通朋友那样还时常有联系。卓杨还听珍娜说,柯茜已经有了新的情人。

    “雨玫,你……还是一个人?”

    “嗯,去年……有过,不过今年初他去了美国工作,也就算了。”雨玫停顿了一下。“是个瑞典人,……是‘他’,he……”

    ‘he’是‘他’而非‘她’,雨玫说的是‘男’朋友。卓杨是个机灵人,何况这么明显的专项说明,但他反而更不好显得好奇而去追问,彼此交谈再度陷入冷场。

    良久,卓杨没话找话:“挪威挺好,社会治安在欧洲一流,比起咱们中国也不差。”

    “还好吧,晚上最好也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最近两年移民多了起来。也不是没有吓人的事情发生,前一阵子我们公司就发生了一起杀人未遂……”

    似乎是找到了可以说的事情,雨玫滔滔不绝给卓杨讲起了她身边不久前发生的案件。两个久未谋面曾有些许暧昧的男女,如今话题竟然只剩下他人的八卦。

    好男人会自觉不给自己女人多疑的机会!卓杨没有把叙旧放在酒店里,或者放在时间更宜人的晚间,就是为了赶傍晚的航班回到蔻蔻身边。话语未多,到了卓杨去机场的时候了,两个人彼此带着祝福的笑容告了别。

    卓杨走后,雨玫一直在假设:如果那一年在格林威治的山顶上,我答应了他的告白,现在我们会怎样?

    而航班上的卓杨还一直在想雨玫讲的那个故事,一个两女争一男、女的痛下杀手将男人刺成重伤的狗血桥段。故事里的那个女人天真地认为:我把他搞成残疾,她就会放弃他,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这可真是一个荒谬而又有趣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