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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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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沈言婧迅速拔下自己头上的发钗,快步走向准备去庭院里赏玩梅花的语晴,抬手便要对着语晴的后心刺去。

    语晴的一身功夫乃是由两世的高手调教出来的,伸手又岂是闺阁中习得一些花拳绣腿的千金小姐们所能匹敌的。语晴的注意力虽然被满园盛开的红梅所吸引,却仍旧能够清楚的感知到沈言婧的一举一动。

    当沈言婧的发钗就要接触到语晴身上的白狐裘斗篷的时候,语晴一闪身,一抬手,玉手便仅仅抓住了沈言婧纤细的手腕。

    语晴冷冷地看着犹如街边疯妇的沈言婧,淡淡地道:“你是伤不到本郡主的,本郡主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念你今天定亲的份上,本郡主可以饶你这一次;你若是再不知悔改,休怪本郡主翻脸无情!”

    沈言婧此时早已疯魔,哪里还听得进去语晴的话。口中恨恨说道:“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失去名声,更不会被祖父和父亲逼着嫁人。我要杀了你,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她拿着发簪向下一划,语晴白嫩的右手立即鲜血横流。语晴吃痛,松开了手,沈言婧再度握紧了发钗,向语晴刺了过来,还未碰到语晴衣角,就被人夺取了发钗,左肩吃痛,在回神,她依旧坐在了地上。

    沈言婧恶狠狠地抬头,见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龙誉晨,顿时清醒了过来,呆呆地看着恍如天神的龙誉晨,口中喃喃说道:“四皇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言婧想要向龙誉晨解释,却见龙誉晨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快步走向语晴,点了穴道为她止血,确定语晴手上的伤势并无大碍以后,一把将语晴拥在怀中。再看向沈言婧的眼神,有着显而易见的冰冷与厌恶。顿时让沈言婧全身的血液都结了冰。她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无非是想让他专注地看着她;如今她终于做到了,却只得到了他的厌恶与痛恨!这是为什么?她真的好不甘心!

    沈言婧的侍女也是个机灵的,方才见自家小姐走向惊澜郡主的时候便察觉不对,连忙让小丫头悄悄去请了大少爷过来。沈言皊和夏韵崇赶过来的时候,正好见到沈言婧发了疯似的再度冲向语晴的那一幕,不过因为距离远,没来得及阻止她。

    沈言皊和夏韵崇顾不得去心疼发髻松散衣衫凌乱地瘫坐在地上的沈言婧,连忙跪在地上向龙誉晨和语晴请罪:“让郡主受惊了!言皊护驾不力,罪该万死!舍妹一时糊涂做下错事,还请郡主息怒。”

    语晴结果帕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冷笑道:“今日本郡主倒是长了见识,沈家的女儿,果然都是名不虚传的!沈言皊,你无需多言,本郡主对你们沈家已经处处忍让,早就仁至义尽了。这次沈言婧意图杀害本郡主,本郡主若是再行姑息,那就是傻子!你若是还想给你们沈家留点面子,就自己押着沈言婧送官吧!”

    语晴话音刚落,得了信的沈昌平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沈昌平见了这副场景,也顾不得心疼自己的儿女,连忙对龙誉晨和语晴陪笑道:“小女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让郡主受惊了!请四皇子和郡主放心,此事罪臣定然秉公处理,绝不姑息。此处风雪甚大,郡主又刚刚受了惊吓,为了郡主的身体着想,还请四皇子和郡主移驾罪臣的书房,饮杯热茶压压惊。”

    龙誉晨看了看语晴才缓缓说道:“也好,此处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如定国公所言,去书房吧。”

    见语晴并未有异议,沈昌平心中微微送了口气,料想语晴应当会给定国公府一个面子,此事应当还有回旋的余地。谁知他刚打算在前头带路,就听语晴说道:“画眉,你去把沈言婧行凶的凶器收起来。至于她身边的侍女也看起来,让她录一份口供,签字画押。”

    走到书房,沈昌平请龙誉晨和语晴坐了上坐,亲自给他们斟了茶并且拿出了好些极品的金疮药出来。

    龙誉晨本想亲自为语晴上药包扎,却听语晴低声说道:“我可不想手上留下一道难看的疤,还是让百灵来吧。”龙誉晨听了只得作罢,不过双眼却并未离开语晴。语晴每次疼得抽气,他的目光便更冷了几分。

    待百灵给语晴包扎完毕,沈昌平才小心翼翼地上前,他从管家手中拿过几个盒子,恭敬地放在茶几上,忐忑地说道:“这几样东西都是压惊驱邪、美容养颜的好东西,区区薄礼,聊表歉意,还请郡主收下。”

    语晴用余光瞥了一眼几个锦盒,里面装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可以说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可见沈家这次真是大出血了。

    语晴看着右手包裹的白纱,嘲讽地笑道:“上一次在杜家因为沈贞萍和沈老夫人的关系本郡主伤了腿,这次又伤了手;看来本郡主和贵府真是八字不合,做什么都犯冲。本郡主若是想保住这条小命,看来只能和贵府离得远远的了!”

    见沈昌平羞愧难当,语晴又道:“本郡主只是玩笑话,定国公和世子不必往心里去。皇上虽然疼爱语晴,却也不会因为沈言婧要杀我,就把沈家驱逐出京城!皇上乃是至圣至明的贤德郡主,定国公只管安心便是!

    只不过本郡主怎么说也是受了皇上册封的,并不是你们府上的侍女,她沈言婧想打就打,想杀便杀的。沈言婧行刺本郡主不仅触犯了国法,更是冒犯了皇上的龙威。就算是本郡主有心放过她一回,国法也容不下她。更何况方才本郡主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依然想要谋害本郡主。所以今天,本郡主绝不姑息。”

    沈昌平陪笑道:“郡主说得极是!下官入朝为官多年,深受皇上恩宠,如今孽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又怎敢徇私枉法。孽女意图加害郡主,自然是当送官府查办。”说到这里,沈昌平顿了顿,犹豫地请求道:“只是今日本是下官府上和安国公府上结亲的好日子,孽女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下官已经愧对安国公府;若是再让一众宾客看了笑话,下官就更对不住夏家了。不知郡主能否看在言赐,不,是槭儿的份上,通融一二。”

    “既然定国公将本郡主的二哥搬了出来,本郡主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因为二哥的关系,本郡主对贵府一直多烦忍让;不过再大的人情也是有底线的。定国公可以先去处理今日宴请的事宜,若是夏公子愿意,也可以将定亲仪式完成。不过沈言婧,本郡主是绝对不会再姑息的!而且今日过后,也请贵府的人休要再张口闭口就是你们有恩与他!你们若是再想着拿本郡主的二哥作伐子,那就休怪本郡主心狠手辣!”

    见语晴的面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难看了几分,沈昌平后悔不跌。一想到从此以后就要和他养了将近十年的养子断了来往,他的心中也是满满的苦涩与不舍。只不过若是能保住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颜面,也算是有失有得。

    沉重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失神,看起来犹如行尸走肉的沈言婧,沈昌平只有满心的痛惜与失望。一向让他骄傲的长女,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真是作孽啊!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求皇上和太后娘娘大发慈悲,饶了婧儿的一条性命。至于嫁人,怕是难了!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几年的嫡长女,就算是沈言婧再让他失望,沈昌平还是会想方设法地去救她,去让她幸福。

    “下官多谢郡主法外开恩,保全了定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的颜面。郡主放心,送走了府上的宾客,下官会亲自送孽女去皇上跟前请罪。”

    “韵崇贤侄,今日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这桩婚事也就就此作罢吧!至于你父亲那里,我会亲自去赔罪的。”拍了拍夏韵崇的肩膀,沈昌平安慰道:“贤侄放心,所有的事情我们沈家会一并承担,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了贤侄的大好前程。”

    看着仪表堂堂的夏韵崇,沈昌平心中多少是有些惋惜的。夏韵崇虽然不是安国公府的长子长孙,但是他的才能却是毋庸置疑的。以他的心性和能力,假以时日,必定是朝廷的一员猛将,肱骨栋梁之臣。这也是沈昌平为什么放弃了其他公侯府上的世子、世孙,而是把沈言婧许配给他的原因。

    夏韵崇非但没有送了一口气,反而神色凝重,寻思了一阵方开口道:“世伯误会了,小侄并不想让这门婚事就此作罢,还请世伯命人继续准备。世伯请放心,无论皇上如何责罚沈小姐,小侄都不会退婚。若是世伯允许,您向皇上请罪时,小侄想要一同前往。”

    不只是沈昌平父子愣住了,连龙誉晨和语晴都颇为意外。没想到夏韵崇竟然能够做到这份上,虽然是有些沽名钓誉、讨好沈家的嫌疑,但是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无论是在什么时代,这样的男人都是极为难得的!

    “好,好,好!”沈昌平回过神来,喜出望外地拍了拍夏韵崇的肩膀,心中既有感激、欣赏又有愧疚,可以说是百味陈杂。“贤婿如此情深义重,是婧儿的福分,更是我们定国公府的福缘。为父这就命人准备,等婧儿梳洗过了,就给你们行礼。春桃,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你们小姐下去整理一下。”

    站在夜莺身后的春桃难为的看着众人,不知如何是好。语晴忽然说道:“定国公,春桃可是最重要的认证。本郡主虽然相信定国公的人品,但是为了避嫌,还是请定国公换个人去服侍沈言婧吧!”

    “这,”沈昌平猛然从惊喜中清醒,连忙告罪道:“下官大喜过望,一时失了分寸,谢皇子殿下和郡主提点。”

    沈昌平连忙吩咐了管家安排好了一切,沈言婧也被在外面等候的定国公夫人秦岚芳带了下去。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龙誉晨和语晴主仆几人还有沈氏父子。

    “孽女顽劣,多番冲撞郡主在前;不思悔改,意图谋害郡主在后;此乃下官教女无方所致,下官实在是愧对郡主。郡主对小女百般忍让、多次宽恕,宽容大度当真是天下无双,下官虽为男子汉大丈夫,却也比不得郡主万分之一,实在是惭愧!我大唐能有如此贤惠的郡主,实在是百姓之幸、皇室之福!”

    语晴把玩着沈昌平献给自己的灵玉古佩,淡淡地说道:“本郡主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有数,定国公就不用给本郡主灌*汤了。本郡主自认没有招惹过你们沈家,但是沈言婧却再三给本郡主下绊子;以前不追究是因为她那点小伎俩对本郡主构不成威胁,其实这次本郡主也没想把她怎么样,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打我二哥的主意。”

    语晴的目光目光犹如一双利刃射向沈昌平父子,看得二人心底瑟缩,正想解释,却听语晴冷笑道:“不过能够因为她彻底断了我二哥和你们沈家的孽缘,倒也是比划算的买卖。二位放心,沈言婧的那条小命本郡主还不稀罕!”

    沈氏父子的心情犹如风中的鸡毛——忽上忽下,正要送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又听语晴清泠的声音响起:“不过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她沈言婧既然想要本郡主死,本郡主也不能让她好过!”

    “今日是贵府大喜的日子,定国公和沈世子只管去忙,不必招呼本皇子和小语。到了吉时,我们会去观礼。”

    沈昌平父子仍旧不敢怠慢,连忙叫了府中最机灵又谨慎的侍女过来伺候,再三告了罪方退了出来。沈言皊并未走远,只是在庭院里候着,准备亲自去请龙誉晨和语晴前往观礼。

    且说屋内的画眉和夜莺知道四皇子和郡主必然是有私房话要说,很有颜色地带着沈家的两名侍女离开了书房,去了隔壁的房间录口供。

    语晴看着龙誉晨,虽然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却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虽然不知道龙誉晨是在气什么,但是看着龙誉晨严峻的表情,语晴也怒了,自己都手上了这厮还给摆脸色,真是岂有此理!

    “对不起!”龙誉晨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语晴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