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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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从前慢》

    裴向南从来没有相关他和原身的父亲会在这样的一种场合下见面。

    以前他父母身体都好,也爱外出走动锻炼,一直都没病没痛,他年轻,身子骨也耐熬,所以也少有去医院。在重症加护病房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最开始听闻裴正康病倒的消息时,他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悲伤的,只是茫然以及不知所措。再联想到原身裴向南如此决绝的离家出走,根本不顾他父亲的心情,也能想象得出这对父子的关系好不到哪里去的。所以得知裴正康的脑淤血可能是裴唯北和他母亲所致,他便有点可怜裴正康。人人都说养儿防老,到他这里,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

    现在即将见到裴正康,裴向南突然紧张起来,很是忐忑。

    好在他没有表现在面色上,只是时不时回头去看裴唯北,见他时而面容凄楚,时而眼神狠利,时而又脆弱可怜。不知道还以为他精神病犯了。

    陆均森很敏感地看出了他的紧张,以为他是担忧裴正康的病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裴向南朝他笑笑,说自己没事。陆均森便说,就这样吧,反正手没哪放。裴向南听了,简直哭笑不得,想着陆均森这张嘴真的是噎死人不偿命。

    飞机落地,连飞带着他的保镖过来接机。黑压压的人,让人误以为黑帮火拼现场。

    裴唯北见到连飞,眼神抖了下,强装做镇静。连飞笑着和裴唯北打招呼,又说很久没见,各种嘘寒问暖。像是两人关系有多好。

    裴唯北笑得勉强,只能一个劲说都好。

    往机场外走的时候,裴唯北还妄图逃跑,还没等他有所作为,已经被黑衣保镖团团围住,封住了去路。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对外联络的方式,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更让他又气又恼的是,前几天再他试探完裴向南,得出这家伙还是当初那个迷恋他的二愣子草包后便和妈妈通了电话,叫她不用多管裴向南,只要专心对付连飞的势力就可以。

    没想到裴向南居然骗了他!

    裴唯北差点要把牙齿咬碎,他不明白,以前对他千依百顺的裴向南,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如果说在被骗上飞机后他心里还抱着一丝翻盘的心思,那么飞机落地,在看到连飞浩浩荡荡的大排场时,他的心便凉透了。

    连飞能这么大张旗鼓,也就是说,妈妈失败了!

    裴唯北狠狠咬住下嘴唇,无奈地被保镖押上一辆车。

    玛丽珍医院距离机场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市区堵车,过了好半天,一行人才风尘仆仆地抵达医院。

    裴正康的病房外,站着一个风姿瑰丽的女人,穿着贵气皮草,看脸蛋很是年轻,看不出真实年龄。却听裴唯北惊呼一声:“妈咪!”

    裴向南惊讶了下,没想到这次风波中心的人都聚在了一块。

    裴向南凝目朝女人看去,只见她听到裴唯北的呼唤后,脸色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视线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又转回了病房里的裴正康。

    裴向南顺着巨大玻璃窗看病房内部,裴正康带着呼吸机躺在一片白的病床上,根本辨不清面容,但只是一眼就能让人觉得憔悴。裴向南的心脏有些抽痛。

    “夫人,怎么不进去?”裴向南率先走上前。

    “寰姨。”陆均森开口。

    那女人没管陆均森,倒是有些诧异裴向南的口气,便说:“我很快就离开,就不进去了。向南,你带着外人抓住小北是什么意思?”

    裴向南还是第一次看到陆均森被冷落,心道这女人还真有点意思,便笑了笑,说:“夫人说笑了,我只是顺带捎上小北一起回来看父亲的,怎么就变成抓他了。更何况,这走廊里,谁是外人,谁是内人不也是别人一句话的事儿吗。”

    女人皱眉,看一眼裴唯北,眼神略带失望,转头看裴向南,更是惊讶:“你,有点变了。”

    裴向南走到门边,打开门,轻笑:“人总要长大的,夫人,您觉得小北长大了吗。”

    女人冷哼一声,穿过众人,走到裴唯北身边,作势要拉他走。被连飞一把拽住,笑嘻嘻地说:“哎呀,夫人,小北还没进病房见过伯父,怎么就能走了。反正有向南在,我们谁也不敢欺负他啊。”

    “连飞,你!若是我今天就要带走我儿子呢!”

    连飞还是笑:“那就看小北走不走得出这栋楼喽。”

    女人拧眉,终于望向陆均森:“阿森,难道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他们?”

    裴向南有点好笑,之前还说陆均森是外人,现在又说她胳膊肘往外拐,没见双标得这么强词夺理的人。

    陆均森语气冷淡,他本来就和这个远房亲戚不熟,现在被人训话更是不爽,说:“我帮我媳妇。”

    女人瞠目结舌,连飞噗一声大笑出来。裴向南脸色炸红,直接摔门进了病房。

    最后,裴唯北还是没被带走,废话,好不容易骗来的,还能被人三句话两句话给搞走?

    裴唯北一双眼睛都憋红了,忿忿地看着陆均森和裴向南。

    很快有医生过来查房,裴向南询问后才明白裴正康这来势汹汹的病不止是脑淤血。裴正康原本就有五六年的心血管病病史,日常生活作息也不规律,肝功能不好。之前看着正常,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病来如山倒了。

    裴向南也不太了解该怎么治,只能拜托医生一定尽力。

    到底是名义上的父亲,不见人时裴向南还可以骗骗自己无视这个存在,现在见到,即使不忍,也是感慨。想裴正康也是商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可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会生老病死,会家庭失和。

    裴向南坐在病床前,握住了裴正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哀哀地喊:“爸爸……爸爸,我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想到了再也见不到的父母,又触景伤情,再见到垂垂危益的裴正康,只觉得悲怆中来,眼泪盈眶。

    “会没事的。”陆均森走近,揉揉他的头发。裴向南贴了贴陆均森的手心,眼泪落下来。

    可能真的是父子同心,到了下午,裴正康居然奇迹般地幽幽转醒。

    “爸爸!”裴向南立马站了起来。

    裴正康眨了眨眼睛,眼珠子缓慢地转了一圈。陆均森和连飞出去聊事情了,病房里就剩裴向南,和贴着墙根站的裴唯北。裴唯北一见裴正康醒来,也立马冲了过来。瞬间趴在窗前就是哭。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惊天动地。

    裴向南怒道:“要哭滚出去哭,这是医院,不是家里!”

    裴唯北抬起擒满眼泪的眼睛,哭道:“爸爸,你管管裴向南,他要杀我,他不想让我活了!”

    裴向南都给气笑了,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

    裴向南冷笑:“你再哭?待会连飞回来,我让他好好跟你玩玩。”

    裴唯北也不知为何很怕连飞,一听裴向南这么说,吓得立马打了个嗝,幽幽安静下来,只是用眼神控诉裴向南。

    裴向南感觉裴正康的手抓了抓自己的手指,便俯身下去:“爸爸,你想说什么?”

    裴正康呜呜呜呜口齿不清地吐着字,裴向南一句都没听清,只能问:“爸爸,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裴正康摇了摇头,裴向南有陆陆续续问了好几个问题,裴正康都摇头。裴向南无奈叹气,想要出去把连飞和陆均森叫回来,还没离开床边几尺,就见裴正康激动地呜呜叫。裴向南立马坐回去安抚。

    “我不走,爸爸,我不走。”

    好一会儿,裴正康才安静下来。

    裴唯北还在那里吸引裴正康的注意力,没想到突然裴正康就开始发寒打颤,心电监护仪上的血氧跳出一个吓人的数字。

    “爸爸!爸爸……”裴唯北立马慌了。

    裴向南眼疾手快按铃呼叫护士,很快,一群医生护士赶过来。

    裴正康病情突然恶化,被送进了手术室。

    裴向南手冰凉冰凉的,他坐在手术室门口,心里乱如麻。

    一面想要是裴正康死了,该怎么办,一面又想裴正康活下来了,他又要如何应对。

    连飞和陆均森匆匆赶来,看到坐在等候区的裴向南和裴唯北,疾步上前。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身手术服的医生连帽子和口罩都没来得及揭便急急地喊:“你们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病人现在需要紧急输血。”

    裴向南立马说他是。

    “病人是b型血。”

    裴向南愣住:“我是o型血……”

    连飞也愣住了:“不可能!我记得姑姑是ab型血啊”

    裴向南傻了:“你说我妈是ab型血?”

    众人面面相觑,都怔愣了。

    最后还是陆均森去献的血,他正好是b型血。

    连飞心有余悸,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不可能的,向南,你一定是记错了。你怎么可能会是0型血。”

    裴向南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惊天大雷,不止是他,就连裴唯北都惊呆了。

    裴向南苦笑:“这种事,怎么会记错。”

    可尼玛,a型血的人和ab型血的人怎么可能生一个o型血的孩子!

    连飞迟疑地说:“向南……”

    裴向南抱住头:“我也不知道,别问我!”

    本来就够狗血的剧情了,难道还要再狗血加三级吗。可是这太扯了,如果他不是裴正康的儿子,那他是谁?

    裴正康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那裴正康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养着别人的孩子十几年!还一直对外宣称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最可笑的难道不是他刚和裴正康培养出点父子感情,就告诉他,裴正康根本不是他亲爹!

    玩儿他也要有个限度啊!

    既然他不是裴正康的儿子,那他回芝加哥争家产就是个笑话!

    陆均森输血回来,和连飞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地说:“医生我来买通,这件事,除了我们,谁也不会知道。”

    连飞点头,视线滑到裴唯北的身上,裴唯北瞪大了眼睛不说话。

    连飞冷笑:“怎么,拖油瓶,你还以为自己能翻盘?如果向南没资格继承珂芙兰,那你就更没资格。”

    裴唯北咬牙。

    裴向南无力地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均森抱了抱他,说:“没事的,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

    裴向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算了,算了,爱怎么怎么吧,他不管了!